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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这个已经成为神经病的老头子，每天半夜都跑到长江边上，给孙子烧纸钱，怕孙子在那边冻着饿着。”
我听了半天，问道：“您怎么这么清楚？难道当时您也在旁边？”
老爷子叹了一口气，从口袋里摸出一叠冥币。不知为何，我想起当初刘少侠身上那股烧纸钱的味道。
我打了个机灵，震惊说道：“就是您本人啊。”
老爷子说道：“要是我当年不犯浑，多说几句好话，说不定那个小伙子还肯再下去救人，后来我也是把他害惨了。唉。可惜了。被我害得举家背井离乡。”
我越琢磨越觉得这个人有点耳熟，便试着问：“您当时造谣生事，肯定有指名道姓。现在还记得这个小伙子叫什么不？”
“记得，怎么会不记得。”老头子神色逐渐变得不正常，“他叫赵宜昌。”
“啊？是赵四？这么巧？”
“嘿嘿，小伙子，你认得他？”老头子冷笑一声。
“是啊，我同学，四年老同学。”
老头子突然大吼一声：“那你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！”
我吓了一跳，本来蹲着听他讲故事，差点摔倒在地。
“我找了高人做法，可怜的孙子一定不会放过他，也不会放过他的朋友，就是你，你等着吧，等着！孙子，记住这个人这张脸。记得找他！”老头陡然变了脸色，狰狞地说道。说完撒了一把黄色的纸铜钱。
这变脸太快，毫无征兆，吓得我撒腿就跑。先前警告我的大妈这时又送了一句：“跟你说了，他脑袋有问题。想孙子想疯了。”
老头子的苍老而嘶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：“跑吧，跑不了的。脚还是会踮起来，等踮到脚掌跟地面垂直，就准备去陪我孙子吧!”
听到这，我就停下脚步，因为赵四文律师和欧阳医生三个人的踮脚走路，实在蹊跷，赵四好几次都在梦中自杀死掉。于是我又转回来问道：“您说什么？踮起来？为什么会踮起来？”
老头子没有走路追我，呆在原地，咬牙切齿地冷笑道：“因为我孙子一直跟在赵宜昌背后，我孙子的脚就塞在赵宜昌的脚后面，紧紧贴着！等完全塞进去，就可以把他的魂魄挤出来！我的孙子就可以还魂了，可以一下子长成成年人。我还可以看着他结婚，给我抱孙子，呵呵。怎么，你朋友，赵宜昌是不是踮脚特别厉害了？你看他踮脚走路的样子，像不像吊死鬼？”
我胆颤心惊，却突然想起老头子刚才说孩子妈不能生育，我又记起王锦嫦当初说李仙桃现任丈夫不能生育。我觉得两者之间似乎有什么联系，难道是同一个人？只好试着问到：“老爷爷，敢问您儿媳妇儿叫什么？”
“我儿媳妇儿?我哪有什么儿媳妇儿！那个贱女人，跟赵宜昌那个王八蛋名字都那么像，一样的混蛋，李仙桃。”
我彻底地震惊了。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情？
这样说来，老头子骂了赵四大半年，他孙子的亲生妈妈李仙桃肯定也认识赵四，起码记住了赵四长什么模样，那么李仙桃的堂妹，宋沔阳，会不会也认识赵四呢？赵四说过他以前的女朋友，提过伤心往事，但是没给我们看他女朋友长什么模样。而《方剂学》里那张合影的脸，看着如此脸熟，倒是可以和宋沔阳对上号！
所以，前几天去祭拜李仙桃时，宋沔阳那百味杂陈的笑，不是对我，而是对赵四！
但是赵四怎么像是完全不认识宋沔阳的样子？
宋沔阳的五官棱角和高中时代一样，但是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赵四刻意地去遗忘那些年的伤心往事，会不会把初恋女友的模样也给选择性遗忘掉了？
如果我的这些想法都是对的话，发生我身边的死亡，似乎可以通过一条链穿起来。
孙子死了，李仙桃离婚了，那她以前跟谁离婚？现在却是跟高坡出墙......出墙就算了，还被进屋行窃的小偷给偷拍，偷拍就算了，手机还被赵四捡到。
杜南飞一家的悲剧来自程文范这个小偷，出租车司机江河一家的悲剧源自三个小偷，李仙桃个人的悲剧，也来自于小偷。这些小偷之间，有没有什么联系？
我稳定心神，问道：“您姓高吧？您儿子叫高坡？” 。♂丝♂路♂文♂学♂网*♂www.su♂ns♂il♂u.c♂om